“脱碳”潮流背后的“危险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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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世界上许多国家都致力于实现二氧化碳零排放，虽说是“零”，但并不意味着将全球化石燃料的使用降为零，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去化石燃料”的话，就会误解经营战略和国家战略，其中隐藏着巨大的陷阱。
关键字：脱碳社会、全球脱碳潮流、石油、天然气、氢和氨、去化石燃料、天然气重整制氢或氨
“脱碳”背后的“真相”
“到2050年温室气体净排放量将减少至零，实现脱碳社会。”
日本首相菅义伟在去年11月的G20峰会上发表上述宣言，并向国内外表示将紧跟全球脱碳潮流。
然而，在这一背景下，欧洲石油巨头和俄罗斯却在争先恐后地开发石油和天然气。
在脱碳的背后实际上“石油”的重要性正在增加？
石油巨头英国BP公司于去年2月宣布，到2050年实现二氧化碳净零排放。
半年后的8月，BP公司又宣布计划在2030年将可再生能源投资增加到50亿美元（约324亿人民币）。石油巨头代表BP公司的这一去化石燃料宣言震惊了世界。
许多人认为，世界各地的能源公司都会以此为契机开始去化石燃料化，但实际上一部分石油巨头的战略更为狡猾。
荷兰皇家壳牌将在未来几十年内继续石油和天然气的上游开发项目。法国道达尔计划在2030年的销售构成中实现石油占35%、天然气占50%的目标，并将由此得来的现金投入LNG（液化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
换言之，石油巨头们在放眼去化石燃料世界的同时，明确了“保留”作为盈利支柱的石油和天然气的战略。
这并非全部。俄罗斯能源巨头——俄罗斯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CEO）伊戈尔·谢钦断言“未来石油的价格将会上涨”。
俄罗斯石油公司是仅次于沙特阿拉伯国营石油的世界第二大石油公司。
俄罗斯总统普京和俄罗斯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谢钦
俄罗斯石油公司目前正在北极圈内开发价值14万亿日元（约8304亿人民币）的超大型油田。其产量为每天200万桶，可满足日本石油消费量的一半。
日本已经开始快速转向脱碳，并表示“绝不落后于世界潮流”，但仔细观察世界后可以发现，脱碳战略中化石燃料得到了巧妙利用。
“以3000万亿日元（约178万亿人民币）的绿色货币（Green Money）为目标”、“2020年流入全球ESG（环境、社会、公司治理）投资的资金将达到40万亿美元（约259万亿人民币）”……
进入2021年，越来越多的报道称，巨额资金已开始转向去化石燃料，但去化石燃料和环境投资是否有利可图呢？可再生能源和环境投资所获得的回报比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差两三个数量级，只有依靠财政支援才能实现。
世界上许多国家都致力于实现二氧化碳零排放，虽说是“零”，但并不意味着将全球化石燃料的使用降为零。
碳中和的目标是实现“净零”，也就是说即使会使用一些化石燃料，但排放的二氧化碳可以回填到地下或重复利用，或是通过减少其他排放权来抵消。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去化石燃料的话，就会误解经营战略和国家战略，其中隐藏着巨大的陷阱。
“煤炭、石油和天然气没有未来。”
“只会受到活跃投资者和环境NPO的攻击。”
考虑到这些，是否应该出售石油和天然气权益并停止开发？这一想法十分危险，理由有二。
可以草率地出售石油和天然气权益吗？
一是现在的热门话题——氢和氨。
氢和氨燃烧过程中二氧化碳排放量为零，因而备受期待。最环保的制氢方法是使用可再生能源电力通过电解水来制氢。
向绿氢中加入氮从而合成氨。
然而，这样的话成本太高，经济上不可行。因此，最具经济可行性的做法是天然气重整制氢或氨。
如何处理天然气重整制氢或氨过程中排放的二氧化碳呢？去化石燃料的关键便在于此。世界石油巨头、天然气生产国、日本贸易公司和能源相关公司都在进行技术竞争。
这样想来，“天然气”极有可能在向去化石燃料时代的转变中成为主角。
天然气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少于石油和煤炭——在获得同样热量的情况下，如果以煤炭排放的二氧化碳为10，则石油为7.5，天然气为5.5。
而且，生产天然气的国家不仅限于中东，还扩展到东南亚（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巴布亚新几内亚和文莱等）、澳大利亚、北美、俄罗斯和非洲。除了俄罗斯之外，其中许多地区都是美国的同盟国。
如果去化石燃料成为全球趋势，全球能源霸权可能会发生重大转变。如果可再生能源、EV（电动汽车）、蓄电池的需求增加，中国将在这些领域拥有世界领先的价格竞争力，财富有可能会转移到中国。
事实上，正是天然气阻止了这一点。换句话说，对美国来说，以天然气为核心的战略是最适合与中国竞争的方式。
荷兰皇家壳牌继续开发天然气，同时在去化石燃料业务寻求成长机会，例如可再生能源、氢和生物燃料以及捕获和储存二氧化碳。
法国道达尔首席执行官Patrick Pouyanne
法国道达尔正在与中国合作，利用中国风力发电和非洲森林保护项目获得的排放权，将LNG的二氧化碳净排放量减少到零，并在西班牙收购了3.3千兆瓦的太阳能发电业务，相当于三座核电站。
然而，在该公司2020年总计130亿美元（约842亿人民币）的年设备投资中，可再生能源仅有20亿美元（约129亿人民币），其余为石油和天然气。
道达尔还在北极、尼日利亚和莫桑比克开发LNG项目。达成净零排放的时间和规模难以预测，但过渡期越长，从石油和天然气的投资中获得回报的可能性越大。
2020年4月20日，原油期货价格有史以来第一次跌至“负”的一幕仍记忆犹新，然而，目前已经恢复到每桶70美元（约453人民币）的水平。如果上游油田开发因全球去化石燃料潮流而停滞不前，那么很可能会供不应求，甚至重复2008年原油价格超过每桶100美元（约648人民币）和150美元（约971人民币）。
日本也应该参考道达尔的战略。
需要一个符合脱碳的强有力的化石燃料战略
（图片均来自网络）
当然，传统上负责资源开发的日本贸易公司并没有失去其优势。
虽然全球去化石燃料潮流十分重要，但是综合贸易公司自然会意识到化石燃料和绿色投资的收益之间的巨大差距。
正因为如此，贸易公司的能源投资十分多样，而且也并非向美国一边倒。三井物产正在北冰洋开发LNG和超大型油田，伊藤忠正在俄罗斯开发氨气，并致力于将其进口到日本。
既不被美国的能源霸权压倒，也不向去化石燃料一边倒，两面兼顾的经营战略和国家战略才能够在去化石燃料潮流中立于不败之地。
翻译：李释云
审校：李涵、贾陆叶
统稿：李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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